杀神，佛挡杀佛。

    在那种状态中，他孤身一人横推了整座蛮荒天下，杀穿了所有的古妖，差点把那片大地上的妖族给屠光了。这也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铸就了一段属于他的辉煌史诗。

    宁明心脏扑通直跳，纵使是自己也想象不出来，是禁忌道的畸变状态强，还是苍生道的那种状态更强。

    但毫无疑问的是，这一次，老道人是真的画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不对！”突然间，宁明脸色骤变。

    他看见自己手里的老道人此刻躯体布满了裂缝，血流如注，同时还有一缕缕大道气息在从中溢散出来。

    顿时，宁明内心像是被一道雷电击中，他简直就像是看着自己师父死在自己手里一样。

    这是要道崩了？

    哪怕自己早在前面就猜到了这一下场，双方也都有坚定的信念，不畏死，可真正到了这一时刻，宁明还是痛彻心扉了。

    他连那个苍生道的仙尊都顾不上，赶紧运转法力，就用刚才修炼会的万道长青法，汲取天地间的自然法则，转化为生命力，补充进老道人的体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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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，这是大道在崩塌，任何手段也只是徒劳的。

    老道人忽然艰难地睁开了眼皮。

    面对对方，宁明神情居然有些慌。他已经很努力学着冷酷了，一颗心也足够强大，可身边人的每一次离开，还是会让自己受到重创。

    “太白大人...那个...苍生道仙尊...大业更重要...”老道人又抓住了宁明的手，并丝毫不顾自身的情况，言外之意是提醒宁明不能因为自己而暴露了。

    “大业。”

    听见这两个字，宁明却有种差点崩溃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我尽力了...也完成了任务，无憾...接下来看你的了，大人。”老道人的体内在传出喀嚓作响的声音，是如此的清晰。

    “不，前辈你不能这样离开，你要活下来！”宁明紧抱着对方的躯壳，又拼尽全力催动禁忌道，黑暗洞天撑开，将周围的场域给扭曲到了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他要挽留住对方破碎的大道！要与这片天地相抗争！就和少年时期的那个自己一样，拼了命也想要能抓住村长爷爷的手。

    “太白...”老道人感受到对方的坚持，但脸上却是一副悲痛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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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见太白两个字没能让这个男人产生动摇，终于，老道人只能咬着牙，轻轻地喊出那两个字，“宁明。”

    唰！

    名字对于一个人有着几乎所有的意义，比起太白，“宁明”这两个字承载的东西更加沉重，让宁明身体一颤，从那种偏执中醒悟了过来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韩齐和孙慈几人也都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见到这种时候，“太白仙尊”居然抱着那个显然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废人，他们有些诧异。

    但也来不及多想，季宫星赶紧喊道，“太白！你在干什么？风伯真君已经被临摹出来了，快过来用你的禁忌道，不然我们就要玩完了！”

    啪！

    同一时间，老道人用手紧紧地抓了一下宁明。

    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，蕴含了太多言语无法表达出的思想。有太多的话想说，所以只有无言沉默。

    “不要因为我而悲伤，我死的无憾。你要成功，我徒儿他的家乡，我徒儿以后的未来，就交给你了。”最后的最后，老道人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他生命最后最重要的一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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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宁明脸庞已经没有了表情，但眼角却有一滴泪水，泛着晶莹的光。

    这一幕其实很熟悉，因为在当年的元星上时，在东海，大明侯当年也是这样。

    他们的生命都走到了最后，但，心中的念想还没有断掉，而是转手交给了其他人，希望后来者继续下去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会照顾好他的。”宁明答道，收起悲伤，尽量让自己变得更加冰硬。

    老道人也安心地松弛下了手。

    “其实，我们本有更好的办法，不是吗？按照韩齐所说，在诸天到处制造黑暗祸乱，那样的话，这个君无道的师傅也不会牺牲他的一切来画出那个苍生道的仙尊...”

    忽然间，忌神幽幽开口，在这个时候还要对宁明的心口刺上一刀。

    忌神道，“君无道后面知道了这些，他会恨你的，没什么东西比得上自己家人的命更重要。而在诸天和他师傅面前，你居然选择了保全诸天。”

    宁明不会被这种言语所影响，“这条路是这位老前辈自己选择的，君无道会理解的，后来人也会理解、敬佩我们。有东西是比命更重要的，你这种东西不会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如果是你自己的家人呢？”忌神问，“......宁明，君无道要恨你入骨了。”

    本